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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州窑:邯郸文旅薪火传承之旅

08-04

磁州窑:邯郸文旅薪火传承之旅

来源邯郸文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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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邯郸市导游管理服务中心推荐的

“有内涵、不简单-我的家乡是邯郸”

系列讲述节目

本期讲述人杨晔


讲述人


杨晔,中共党员,邯郸市政务讲解员,2016年获得“邯郸市优秀导游员”称号。


有内涵不简单——磁州窑来自邯郸文旅00:0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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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薪火 水墨磁州


上古时期,女娲因为大地的冷清而感到孤寂,灵机一动,用泥土仿照自己制作了“人”,进而创造了人类社会。几千年前,据说因为一场偶然的火灾,将泥土烧成了陶瓷。人与陶瓷共同作为来自泥土的奇迹和杰作,带来无限生机与趣味。而陶瓷艺术品更以自身独特的“泥”的精神,“玉”的品质而成为中华民族文明的见证。没有人类,地球将会减少几分蓬勃;没有瓷器,人类或许也将减少几许美感。



磁州窑,这一专用名词最早出现在宋代,当时专指磁州境内的民间瓷窑(今指邯郸市磁县、峰峰矿区、武安等地)。早在七千五百年前的新石器早期,勤劳智慧的先民们就已经能够烧制陶器。这一地区曾多有发现仰韶文化时期的彩陶、龙山文化时期的黑陶及商周的灰陶和战国印纹硬陶;并已出现了制陶作坊,标志着制陶的生产已初具规模。汉代磁州的釉陶臻于成熟,魏晋和南北朝时期已完成了釉陶向粗瓷青瓷的转化,开始烧制白瓷。隋唐五代的化妆白瓷在工艺技术上更趋成熟,胎釉蔚为大观。宋代磁州窑进入鼎盛,并跃然成为中国最大的民间窑系。与当时的官、哥、汝、定、钧五大官窑并驾齐驱,有"南有景德,北有彭城"之说。磁州窑在世界陶瓷史上独树一帜。


俗话说水火不容,这在磁州窑,是没有用的,恰恰是古磁州有了漳河、滏河潺潺不断,才滋养了窑土,养育了磁州窑,也才得以让那些白地黑花的美器,在时光的水面上流走,绵延至今。


明朝学者所著《五杂俎》中记载“今俗语窑器谓之磁器者,盖河南磁州窑最多,故相沿成习,谓之磁器。”据说这是迄今发现最早使用“磁州窑”的史料,且指出了“瓷器”与“磁器”的渊源。《辞源》上也说:“磁器本为磁州窑所出的瓷器,后也以瓷器为磁器。”如今日本和韩国文字中的汉字,仍然在使用“磁器”来书写陶瓷。


磁州窑明代窑址


按理说,无论是数千年从陶到瓷的发展,还是在明代最辉煌时进贡朝廷的官窑多达四十余座,磁州窑的贡献在陶瓷史举足轻重。可实际上是,磁州窑尽管以州命名、影响深远,但赋予它的江湖地位并不相称,记录它的文字也由本该的“卷帙浩繁”变成了“乏善可陈”。


中国陶瓷产业最辉煌的宋、元时期对当时的名窑均有记载和描述,唯独不见任何关于磁州窑的片言只语。并且明、清时期的陶瓷史料,对磁州窑的表述也仅仅是寥寥数语。


磁州窑烧制虎枕


其实不难理解,在君为天子、民为草芥,官民泾渭分明的陶瓷国度里,诞生于寻常巷陌、繁荣于三教九流的磁州民窑,在史书中找不到其文化及艺术价值,也不足为怪。于是,今天研究陶瓷的学者们,把磁州窑含蓄地定位在了民窑层次。但我们不必为磁州窑的无名而悲观。千年以前,磁州窑人的祖先们在古洺河畔烧制出完整而美丽的陶盂、鸟头形支架、双耳小口瓶、三足钵等一系列泥制红陶和夹沙褐陶时,只是想为自己打水、煮饭、盛放物品提供方便,自然没有想到这将成为千年陶瓷历史的源头。这样的简单动机,单纯的涵盖了当时平民百姓从物质生活到意识形态中强烈的生命热望和极大的创造力,造就了磁州窑的平民本色基调。


磁州窑虽没有官窑所独占的原料、资源及区位优势,以及雄厚的人才、技术垄断地位,但拥有是锲而不舍的坚韧和博采众长的创新动力;它没有官窑所享有的特殊政治和经济优势,但拥有官窑林立的夹缝中,求得一席生存之地的聪明智慧和百折不挠的探索精神;它无法染指官窑所独霸的宫廷上层的高端市场,但能屈身低就于被皇权遗漏的下里巴人的平民世界。也许正是这样的不具优势,造就了磁州窑的顽强生命力。于是,千年窑火绵延不断……


磁州窑清代窑址


磁州窑的窑火是温柔的,他不张扬不霸道,委婉地把生命延续到了今天。每一款精雕细琢的瓷器上,都流动着匠师艺人的灵魂,这恰恰是磁州窑最柔软的部分,即使在今天看去,仿佛依然可以听到他们在松风中歌唱,在泥土旁呢喃,在水中笑逐,在火旁舞蹈。


就说那瓷枕吧,是古代中国小康之家的一种暑日纳凉寝具,以后又作为镇宅吉物和重要的冥器,广泛流行于民间社会,到明代,其广阔的市场需求和竞争使许多窑厂都把制作瓷枕作为本窑厂工艺水平的标志,磁州窑就是其中影响最大的。


磁州窑烧制瓷枕


明代著名戏剧家汤显祖在他的名剧《邯郸梦》中就有这样的台词:“这枕啊,不是藤穿刺绣锦编呀,好则是,玉砌香雕体势准呀,原来是磁州窑烧造的莹无暇,却怎生两头漏出通明滹,莫不是睡起梦瞪眼挫花”。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这么惬意的主意,睡觉还要枕着诗词入眠,一来纳凉,二来驱火明目,达到延年益寿的物理功效,真是绝到家了。岂止是诗,那枕上的爱情,枕上的风月,枕上的史话,多叫人心仪啊,磁州窑,这一派飘逸清新的风度,真是世人的向往。


还有那宋代的剔花梅瓶,端庄得令人惊叹,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仿佛就是磁州窑的代表,荣华富贵能搁在一边儿,不尚浮华,倒也能在历史长河中历久弥新。 


磁州窑剔花梅瓶


终究是那无垠的白,给了磁州艺人们无穷的遐想,一寸小天地,几多大乾坤。七彩的世界里,而磁州窑的工匠偏偏选择了黑,在无穷尽的白里,注入了历史的厚重,世事的沧桑,精神的旷达,给了这些白地黑花的器物们旺盛的生命与活力。易碎的是器物,不易碎的却是历史……看似沉默的磁州窑,以无声诉说着有语,以碎片般的记忆擦亮了我们的眼睛和心灵,一如白发苍苍的老祖母,在明灭闪烁的窑火前,唱响了朴素而嘹亮的民歌。


凝视瓷器,其实就是凝视生命,以及由远古而来的迟缓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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