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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赵佶:天下一人的传奇人生

06-24

宋徽宗赵佶:天下一人的传奇人生

宋徽宗赵佶,半百人生五十四年,龙袍着身二十六载。
元脱脱撰写 《宋史》 ,写到《徽宗纪》时,不由慨叹: “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
据说在他降生之前,其父神宗曾到秘书省观看收藏的南唐后主李煜的画像,“见其人物俨雅,再三叹讶”,随后就生下了徽宗,“生时梦李主来谒,所以 文采风流,过李主百倍 ”。这种李煜托生的传说固然不足为信,但在赵佶身上,的确有李煜的影子。
徽宗自幼爱好笔墨、丹青、骑马、射箭、蹴鞠,对奇花异石、飞禽走兽有 着浓厚的兴趣,尤其在书法绘画方面,更是表现出非凡的艺术天赋。《北狩行录》云:徽宗“天资好学, 经传无不究览 ,尤精于班史,下笔洒洒,有西汉之风”。
1100年正月,十七的徽宗登上了宋朝天子宝座。
这位帝王以对艺术的贡献而闻名: 他是造诣很深的诗人、画家与书法家,他热衷于修建寺观与园林,是开风气之先的艺术品及文物收藏家,也是知识渊博的音乐、诗歌与道教的赞助人。 在支持艺术的范围、对艺术领域的关注及投入的时间上,世界历史上少有君主能与他相提并论。 作为艺术家、教师、宫廷艺术家的赞助者,以及文化藏品宏富的收藏家,宋徽宗曾出现在许多学者的著作中。
他书写, 骨感挺劲 ,自美他的字是书法中的黄金,故取富贵之意,自诩 “瘦金体”
他绘画,不拘一格,皆为上品, 曾自谓 “朕万几余暇,别无他好,惟好画耳” 《画鉴》云:“徽宗性嗜画,做花鸟、山石、人物,入妙品,做墨花、墨石,间有入神品者。 历代帝王画者,至徽宗可谓尽意。 ”留存至今的有 人物画《听琴图》、摹张萱《捣练图》、摹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等,山水画《雪江归棹图》《祥龙石图》,花鸟画传世最多,艺术成就也最为突出,长卷如《瑞鹤图》《五色鹦鹉图》《池塘秋晚图》《竹禽图》;立轴《腊梅山禽图》《芙蓉锦鸡图》《鸭图》;斗方《梅花绣眼图》《桃鸠图》;团扇《花鸟图》《戴胜图》《紫荔山禽图》《梅雀图》等。
其中有些作品,虽有待诏或学生代笔之嫌,但只要画作上有他本人的题款,多半就可以确认为是经他亲自认可的作品。
他还发展了宫廷绘画,广集画家,创造了宣和画院, 亲自主持皇家画院以及画院科考, 培养了像张择端、李唐等一批杰出画家。 他组织编撰的《宣和书谱》和《宣和画谱》、《宣和博古图》等书, 是美术史研究中的珍贵史籍,至今仍有极其重要的参考价值。
王国维说, 唯有哲学与艺术的目的才是真理 。哲学就不说了,赵佶之于艺术,得真理也。丹纳在《艺术哲学》中说, 每一个人的内心都会有一小块纯净之地 ,是世俗尘埃无法入侵的,那是留给艺术的,有人打量内心时会发现它,而有人则非常遗憾,一生都不曾惊动过它,也没这个打算。而赵佶,就用他那充满艺术灵性的手指,触碰他内心深处那“一小块纯净之地”,闪闪发光。
他“诸事皆能”,为有宋一代带来的艺术辉煌,亦自有一番中国式的文艺复兴气象,有一种文化国家的范式。他本人以及他以一国之力赞助艺术家的创作,留下了一笔奇异硕大的世界文化遗产和人类精神财富。
美国诗人 布罗茨基 曾说: 一个人的美学经验愈丰富,他的趣味愈坚定,他的道德选择就愈准确,他就愈自由——尽管他有可能愈不幸,但他对美的追求也许可以凌驾于一切之上。
赵佶,有他的人生不幸,却也因艺术和美有他的凌驾与自由。
金人的入侵戛然中断了正在兴起的宋代文艺复兴,赵佶的悲剧或许也是中国文艺复兴失败的悲剧。如果没有金人入侵,宋代文艺复兴能够走向何方呢?哎,谁知道呢? 历史,没有假设,不容假设,亦不敢假设。
生命的最后八年, 徽宗本人是 作为一名俘虏 在远离故乡的地方度过的。
当然,徽宗的性格并非在十七岁登上皇位时就一成不变,而是被丰富的经历所塑造。

徽宗一生颇富戏剧性,在很大程度上,机缘在其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如果不是他的皇兄没有留下后嗣并在二十三岁时早逝,徽宗绝不会当上皇帝;假如他的宰相蔡京六十多岁就一命呜呼,而不是活到八十多岁,他的朝廷政治就不会有那么多派系纷争;假如契丹能够平定女真叛乱,女真也绝对不会入侵宋朝,而徽宗很可能会在皇帝的宝座上再统治十年甚至更长时间, 尽管徽宗的选择也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但他自己无法控制的一些事件与事态发展也同样重要 假如没有入侵,一直是一派祥和富裕气象,直到寿终正寝,那么又如何评价这位艺术家皇帝呢?帝王功业与艺术成就,究竟孰轻孰重?

历史,很多时候比杜撰或想象更荒诞,毫无逻辑。

历史的烟云迷迷浮 ,或许,一切都在他的钤章御押“天下一人”里了,可以说的太多,不必说的也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