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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背后的王者传奇:揭秘惊世骇俗的故事

08-18

“中国”是伟大祖国的名称,她最早见于周成王五年所造的青铜器“何尊”上。也正是因为铭文中出现了最早“中国”,该器物1963年出于陕西宝鸡县贾村镇以来一直声名大噪。

该器物的铭文“中或(国)”的本义为诸国之中、天下之中,尽管与专有国名“中国”差异显著,但这种提法与国名“中国”的出现之间仍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关联。“何尊”铭文的不少内容也可以与《召诰》《洛诰》等传世文献互补、互证。对于理解武成如何纪年、成王是否迁都、成周如何营建等周初重大事件都有重要影响。

从8月中旬至10月中旬的两个月里,这件珍品从陕西宝鸡青铜器博物院“来到”了中国国家博物馆。青铜因器物表面氧化生成铜锈多呈青绿色而得名,又称吉金,表面铸刻的文字被称为吉金文或金文。宝鸡是著名“青铜器之乡”,出土了大量有代表性的重要青铜器。这次与“何尊”一并亮相国博展厅的,还有140余件青铜器文物,通过现场展览引导人们走进神秘奇谲、波澜壮阔的青铜器与金文世界,欣赏生动有趣、仪态万方的金文艺术,解读扣人心弦、引人入胜的金文故事,领略格物致知、穷理尽性的金文智慧。

从金文肥笔现象消退到小篆笔意初现

金文从商代早中期就开始萌生,其后日益繁复,至秦汉时期仍然广为流行。在这1500年左右的时间里,金文因时而异、因世而异、因地而异,渐次谱写出早期中华文明的异彩华章。

在这场“宅兹中国——宝鸡出土青铜器与金文精华”展览的第一单元,主要围绕金文艺术介绍了宝鸡出土金文的书法、艺术特点,展示、解读商周秦汉时期金文文字源起、发展、演变的历史过程及其艺术面貌。

大体来说,殷商金文神秘瑰丽,西周金文典雅庄重,东周金文清新繁细,秦汉金文素雅古朴。风采各异的金文面貌和艺术风格,浓缩了各个时代、地区、族群的礼仪生活与文化精神。

部分展区展现了“族徽文字”。从展品看出,商代中期青铜器上出现了像画又像字的图案,被称为“族徽”,即用来区别不用部族的徽号标志。族徽文字与商周时期的社会生活密切相关,人物形象、山川大河、飞禽走兽、树木花草、武器工具等无所不有。这类铭文惯用肥笔,起止处显露锋芒,笔力雄健,形体丰腴。亦字亦画的族徽文字也成了人们了解古代物质文化的桥梁,这种由形象到象征的演绎保留了文字最原始的悸动,揭开了金文艺术的华章。

现场展出的“商尊”“商卣”两器铭文内容相同,都属于配套使用的一组酒器。两件器物都造型庄重,铭文肥笔现象有所改观,多数文字用笔匀称,不过运笔的急徐行止间充分展现出毛笔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特点,仍具有浓郁的商代书风。铭文结体宽博外放,字形张扬恣意,笔意奔放豪迈,都是商末周初铭文的典型特征。整篇铭文纵向成列,横不成行;文字之间收放自如,并未追求逐字逐句的规范和方正,但整体布局较为整齐。

与“商尊”“商卣”两组西周早期器物金文不同,西周中期的礼器“墙盘”上全篇铭文以四言为主,措辞严谨,韵律生动,文辞优美,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从整体看,铭文整齐疏朗,字形端庄,笔势流畅,锋芒内敛,摆脱了早期的肥笔风格,颇有小篆笔意,具有极高的书法艺术价值。

最早整数四则运算与周人取名的奥秘

从万象滋生的自然天文,到纷繁芜杂的社会人文,上古时期的先民对于天人之际的许多问题都作出了自己的思索,得出了自己的答案,并在天道与人道之间建立了特殊的纽带。金文字里行间记录着贵族们的荣宠繁华和至诚祈望,透露着对于世界、人生、价值、生死的诸多认知,也闪现着古人探索自然与人文世界的智慧光芒。

现场展出的一件“丰尊”是西周中期器物,1976年出土于宝鸡扶风县法门镇庄白村1号铜器窖藏。根据记载,按照月相四分法,“既生霸”是指一个月的第八、九日至第十四、五日。殷人以干支纪日,周人也延续了这一传统,西周时期通常采用王世纪年法,比如,“何尊”铭文中的“惟王五祀”,即周王五年。完整的西周历日包括年、月、月相、干支四项。

另外,根据金文记载,周人还承袭商代的十进制计数法趋于完善,尤其对于大数字的记录已颇为准确。比如,“小盂鼎”铭文中就记载了周代一场伐鬼方的战争,斩获收集四千八百又二,俘虏万三千八十一人,还缴获车三十辆,牛三百五十五头,羊三十八只……计数现在看来十分简单,但在3000多年前则是很了不起的做法。

西周中期的“智鼎”铭文里还出现了最早整数四则运算。铭文中包含了加法和乘法两种运算,这是数理知识与生活经验相结合的古代实例。

“吴虎”“子龙”,这些词组经常出现在现代人名字里,殊不知周代人已开始使用。周人究竟怎么取名?在青铜器铭文上也有记载:有人以干支、月相、季节取名,天干序列有甲、曾侯乙、伯丁父等;地支序列有卯、辰等;与“月相”相关的月圆称之为“望”,十五、十六出生的可以取名为师望、韩望等;还有人以鸟兽虫鱼为名,以野兽为名的有“冶象”“吴虎”“召伯虎”,以传说动物为名的诸如子龙、樊君夔等。

真实的周厉王与史官笔下暴君相差几何

商周秦汉时期,祭祀、宴享等礼仪活动是贵族社会生活中重要内容之一。青铜礼器则是参与、见证此类活动最核心的物质文化遗存,承载着政治、等级、礼仪、文化、信仰、审美等多方面的精神内涵。制作青铜礼器时,作器者往往将自己的宗族背景、社会活动、功名利禄、家族荣耀等内容铸刻于器表,铭以记之、传之后世。

展柜里陈列的西周晚期“逑(qiú)盘”,是西周贵族“单逑”祭奠祖先的宝盘,用来追念前世有文德先人的美德。在“逑盘”铭文前半部分里,单逑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历数包括其本人在内的八代单氏族人奉事西周天子的世族事迹,同时将文王至宣王共12位周王文治武功的主要事迹逐一罗列其中,堪称一部极简的西周断代史。

铭文后半部分讲述了周宣王宣布册封单逑,并加以赏赐,单逑感激天子恩德,铸作礼器加以纪念并告慰祖先,铭文涉及的时间范畴长达200余年,单氏一族将家族荣辱与王朝兴衰系于一身,从某种意义上说完成了后世所谓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使命与理想。

“展品铭文为我们重新认识周厉王提供了宝贵资料……”策展人翟胜利在展区介绍展品“㝬(hú)簋”时这样说。㝬簋造型雄奇,纹饰诡谲,体量巨大,堪称簋中之王;不过,这件器物最重要价值仍在于其表面所铸的铭文。

据史书记载,周厉王贪图财力,将山林川泽尽收于己;亲近小人,疏离王室旧臣;暴虐专政,百姓不敢说话,只能“道路以目”。公元前841年,国人暴动,厉王被赶下台,最终客死异乡。这一事件被看作是周王朝由盛转衰的标志。

然而,“㝬簋”铭文讲述了周厉王如何尊崇上 帝与祖先,勤于政事,治理天下。西周初年,为稳定政局,笼络贵族,周厉王采用“授民授疆土”的分封政策,初期颇有成效。据研究,厉王的“专利”更多是为挽救王朝的衰亡而加强王室财政举措,改革触动了大贵族的利益,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历史上真实的周厉王与史官笔下奢侈专横的暴君形象,或许存在相当大的差异。

除了逑盘、㝬簋外,展区的利簋、秦公镈(bó)、宰兽簋等的金文里都记录了重大历史事件、社会阶层事迹等。对于后人来说,现场一件件青铜器犹如一位位翩翩信使,穿越时空隧道,解锁历史谜案的秘匙传送至今。研读这些佶屈聱牙而包罗万象的古代金文,也犹如洞开一扇时空之门,探寻上古社会种种神秘、动人的真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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