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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出土文物中的中国珍宝:揭开千年历史之谜

03-22

欧洲出土文物中的中国珍宝:揭开千年历史之谜

一、北高加索地区出土唐代文物

北高加索丝绸之路

北高加索及伏尔加河下游一带,盖其属于欧亚草原西部,故早在上古时代,当地便能通过欧亚大草原便捷地同东方进行联系。张骞凿空西域后,以敦煌为起点,一条直通当地的“北道”更是逐步在史书中清晰起来。虽然这条“北道”断断续续,但东西双方交流并非不可能的事。中国文献中对这条路线也有相关记载:

《汉书·西域传》卷96:自车师前王庭,随北山波河西行至疏勒,为北道,北道西逾葱岭,则出大宛、康居、奄蔡焉。
《三国志》卷30注引《魏略·西戎传》:北新道西行,至东且弥国、西且弥国、单恒国、毕陆国、蒲陆国、乌贪国,皆并属车师后部王。……转西北,则乌孙、康居本国,无增损也,北乌伊别国,在康居北。又有柳国,又有岩国,又有奄蔡国,一名阿兰,皆与康居同俗。西与大秦、东南与康居接。
《隋书·裴矩传》卷67:发自敦煌,至于西海,凡有三道,各有襟带。北道从伊吾经蒲类海、铁勒部、突厥可汗庭,度北流河水,至拂菻国,达于西海。……

7世纪,可萨汗国在当地崛起后,作为拜占庭和唐朝之间的沟通媒介,使得当地成为了北道重要的贸易中转站。目前当地出土了不少来自唐代中国的丝绸和其他遗物,主要集中于莫谢瓦亚·巴勒卡墓地。

埃米塔什博物馆藏莫谢瓦亚·巴勒卡墓地出土丝绸300片左右,主要来自拜占庭、粟特和唐朝。其中经鉴定属于唐朝丝绸的残片大概有100片,多为素面的平纹绢,少数为有纹饰的绫。


唐绫图案



除了丝绸之外,还有少量汉文文献,包括帐历和佛经。

姜伯勤《敦煌吐鲁番文书与丝绸之路》

唐人帐历

唐人帐历

帐历记载了持有者在唐朝境内的经商情况,与吐鲁番所出《唐支用钱练帐一》类似,其在中国境内的主要经营项目主应以木材之类的杂物为主,不过由于它们与唐代丝织物一同出土,这意味着该商人也从事国际丝绸贸易。


佛经残片

对于佛经残片, 考古报告未有释读,只是提到了可能为佛经。学者仝涛经比对,认为该佛经残片应为景龙四年(710年)义净(635~713)于大荐福寺译律部《根本说一切有部苾刍尼毗奈耶》卷第十五,其原文应为“若苾刍尼为恐怖他意,便作种种可畏形状,所谓诸杂色类,如烧杌树,或复作诸鬼神等像,云来食汝断汝命根,随彼苾刍尼怖与不怖,而此苾刍尼得波逸底迦。”

其他同佛教相关的文物,还有以“唐人骑马”为内容的绢画残片。根据艾米塔什博物馆的M.L. Rudovaja的解释,有可能描绘的为阿弥陀净土。又有一些旌幡的残片,在吐鲁番和敦煌都有大量发现,应属于个人献给寺庙的物品。

像这些佛教相关的文物,不大可能是远途贩运而来,更可能是身为佛教徒的商人所随身携带的物件。

旌幡

1060年前后高加索地区地图

二、金帐汗国出土宋代文物

21世纪以来,俄罗斯在伏尔加河下游的考古活动中,于原金帐汗国境内共发掘出了几枚中国铜钱。

1389年的金帐汗国及首都新萨莱

1.旧萨莱出土的宋代打马格钱

克拉斯诺亚尔斯克( Красноярского) 遗址,一般认为即是金帐汗国第一座都城萨莱(即旧萨莱、拔都萨莱、福城萨莱)。2000年,俄罗斯学者彼加列夫在发掘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城址附近的马耶奇尼一号墓时,发现了一枚直径28mm、厚2mm、方孔5 × 5mm的铜钱。正面为一立马形象,方孔穿过马身正中,孔上为“青”字,孔下为“驹”字。钱背素面。

旧萨莱出土的打马格钱

这种打马格钱在宋代十分流行,一般用于“打马”的博戏。李清照还撰写了一部《打马图经》研究此游戏。不过只有一枚出土,可见该打马格钱已经不具备游戏功能,应该只是用于祈福禳灾的压胜钱。出土该铜钱的墓葬被学者断为13 世纪后半叶到14 世纪初,且墓葬形式具有典型的东方民族(畏兀儿、女真)特征。从此推断,墓主应该是随蒙古西征迁徙至当地定居的。

2.新萨莱遗址出土的北宋铜钱

谢里季连诺耶( Селитренное) 遗址,位于阿斯特拉罕市以北130 公里伏尔加河支流阿赫图巴河左岸。该城址早在19世纪末便开始发掘,最早学者认为其是旧萨莱,不过后来学者发现该城址只有14、15世纪的文化层,而没有13世纪的文化层,因此现在认为该城址是新萨莱。

最近几年,当地又出土了两枚北宋铜钱,而且是清理城址地表时偶然发现的,并不附属于任何建筑。一枚只剩四分之一,另一枚则完整。

A仅剩“圣”字,B为祥符元宝

宋代铜钱上有“圣”字的有三种: 圣宋元宝天圣元宝、绍圣元宝。显然应该排除圣宋元宝,因为圣宋元宝的“圣”字在方孔上方,与本铜钱不符。因此A钱应为天圣元宝、绍圣元宝之一。

据称,该城址在过去也发掘出过北宋、金朝、大朝铜钱。

3.马扎尔遗址出土南宋铜钱

1907 年,考古学家在斯塔夫罗波尔地区布琼诺夫斯克的金帐汗国时期的马扎尔( Madjar) 古城遗址发现过中国铜钱,但该学者没有著录铜钱枚数及详细信息,铜钱原物今不知所终。1950 年代,里海西北岸地区的荒漠中曾发现中世纪中国铜钱和铜镜。

2001 年,俄罗斯学者奥布霍夫刊布了马扎尔遗址附近农田中出土的一枚“嘉泰通宝”铜钱。奥布霍夫认为该铜钱是蒙古攻宋的战利品,或是商旅从东方带回的纪念品。

嘉泰通宝

金帐汗国出土的中国铜钱显然不会用于流通的,因为当地出土的中国铜钱数量十分有限。事实上,金帐汗国通行的金属货币是伊斯兰式冲压钱币。

一般认为,当地出土的少量中国铜钱,是祈福禳灾的压胜钱。这个习俗的在当地的产生,应该也和蒙古西征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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